落日大道

CP盖戴。

文章名突然想好：戴学姐飞行记。

吃饱喝足瞎咧咧，没有回头看，随性子写，想到哪儿是哪儿。

因为只是个场景所以没有任何剧情，也没有任何脑子。

日剧风预警。

盖才捷喜欢上戴妍琦是在一个秋天。

他在不远处推着自行车走过来，耳机里有慵懒的少年唱着情绪不高的歌。天已经凉了，落叶打着旋儿从脚边溜走，针织衫的质感让人在视觉上温暖起来，可黑色的镜框却又那么古板严肃。

他的目光从镜片上方看出去，眼神也带着一股子沉寂的味道，直让人想起寺庙里被佛经与香火熏陶了千年的木鱼，亘古的顽固。

这条路是上坡，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橘黄色、灿烂的海面，有海鸟自上方滑翔而过，海潮吞吐，生机盎然且富极韵律与诗意。可盖才捷却只是把手半缩进袖口里，不肯为这样终年不变的景色分出半分心思。

从前的女友都说他心太凉，此话不假。

可其实他并非是多森冷的一个人，只是大约总是在恪守着什么又对什么迟钝了些，因而显得有些凉薄罢了。加上他又不爱和人解释，于是只得是最亲近的人才能体会到少年骨子里那一分半点的热烈高涨。

海潮声渐起，他随着节奏，一步一步有些疲懒地走完了这段上坡路。这里是道岔口，有路灯、贩卖机和一条长椅，还有一架秋千，临崖不远，装饰性多于实用。

他往常是瞧也不瞧的，可今天却停了下来。

那道秋千咯吱咯吱地响着，力道像是要倾身入海。

女孩背对着他坐在秋千上，身材娇小，头发也随着动作抛落，在余晖里透露出葡萄般熟丽的光泽。她脚下便有海浪拍崖，泡沫湍急汹涌，像是野兽的利齿，稍一个不留神，女孩便可能把自己抛入兽腹，粉身碎骨，让人忍不住捏了把汗。

可她仍然任着橘色的晚风把自己一次一次抛得越来越高，衣衫鼓皱，最后竟像是要飞起来了一样。

盖才捷一时间有些怔住，他下意识地就上前一步、想伸出手，免得那女孩就那么被风吹走了。

他尚未在人生中看过如这般自由的画面：阔达宁远的海面上有人在笑着把自己抛进天空里，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向往，只是每次都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奋力地把她拉回崖边。

她动作既像是奋力挣脱，又像是欲拒还迎。

过了很久盖才捷才反应过来，他事实上并没有迈出那一步，自行车倚靠在他腿上，听话得像脚边的小狗。他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连呼吸也轻。

海风吹过来，忽地就皱了一池的心澜。

天空暗下来，按着落日入海。海面上有着同城市里不一样的、更滚圆沉红的落日，随着女孩的前后抛回像是具有了生命力。它像是在呼吸，在心有不甘朝着海天一线抱怨，拉出狭长的金红。

女孩像是累了，慢慢地、慢慢地停下来，而后看着远方静坐出神。

半蕴着的圆润红芒直让人想起荷包蛋那样的东西，最后一点落日散开地极其缓慢，赤橘色的温暖融融地化入了深海沉宁。

而后路灯恰逢其时地点亮，在半暗的空中像是颗星子。

一切盛大都离开了，渺小的配角们驻足在这里，演绎剩下的故事。

女孩又看了一会儿。

盖才捷在后面看着她，忽然觉得方才的那抹紫红色也许是他眼花了也说不定。女孩的背影看上去分外闲适自在，马尾是最普通的黑色，半长不短，扎在脑后，很是平常。

他揉揉眼睛，觉得方才该是一场梦吧。

“班长？班长你怎么在这儿啊！”忽然有人叫他。

盖才捷放下揉眼睛的手，眼神儿还有点迷糊地看过去，就见那姑娘回头看他，喜笑颜开的模样很是欢乐。

她跳下秋千，盖才捷觉得她再跳远一点定然就下了海，可戴妍琦自己却浑然不知，拿起书包，一路小跑到他面前来，双马尾一颠一颠的。

“班长好，班长辛苦了，班长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盖才捷不好意思说看你看的有点久……只得咳嗽了两下。

“那个……你是？”

方开学不久，他还没怎么把人认识全。

“我啊？我是戴妍琦，和你同班！”她说完想了想又道，“初中的时候在你隔壁班！小学的时候是你学姐！”她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后来你跳级了，所以我们就同班了。”

盖才捷心想你记得倒是清楚，可我怎么从来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学姐呢……

“班长你也住这边吗？那我以后约你一起上学放学怎么样？咱们班里很少有人住在这边啊！”戴妍琦说，“都是一个班的相互照应一下好不好！”

盖才捷本来想说我为什么要照应你？后来想了想把话咽了回去，这一下就错过了拒绝的最佳时机。姑娘大概是觉得有戏，眸子里映照着流云和灯光，闪亮亮的。盖才捷没办法，劝慰自己好歹是个班长，有责任有义务保护自己班里的女生。

“好。”

他只得这样说了。

海潮退去，月光升起，给路灯点缀的海涯小路蒙上一层柔和。

盖才捷觉得，这一天与平常无异。

不过是个温暖开始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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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妍琦：我一直觉得如果我没有和你谈恋爱，你的归宿最后大概是在某间寺庙里做个扫地僧。

盖才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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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戴学姐先注意到的盖学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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